企鹅就是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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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贪风暴4陆曹】现代版聊斋志异之陆判传奇(19)

#我不行了……有什么问题等我全写完再找时间修吧,先凑合凑合……


19

“我不过才几年没关注香港的房地产,没想到现在连死人生意也这么难做。”


曹白就葬在沙岭公墓之中,这里专门为一些无人认领的死者所设,立的石碑上无名无姓,只刻下一串数字编号。又因地价昂贵,每隔几年便会重新起出一批骸骨,拿去火化,为“新入住”的亡者腾出位置。


“人死灯灭,他们大多已早早转世,至于选墓立碑、烧纸拜祭,除了能多制造一点二氧化碳,对鬼也是没有什么益处的。”陆志廉看着曹元元放下果篮,还摸出了一只打火机,忙劝道,“不要迷信七八十年代的港产恐怖片,我们既不吃香也不吃蜡,更不会花动辄面几百亿面额的纸钱,地府也怕通货膨胀的。”


曹元元回过头无语地望着他,手上打火机“唰”地窜起火苗。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有意在对方容忍的临界线左右横跳般,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陆志廉:“……你什么时候买的烟?”


“宾馆床头柜里都有,一看你就没和人出来开过房。不过既然你们都不用冥纸,那你昨天是哪里来的钱付账?”


曹元元毕竟不是鬼,还是需要吃饭睡觉的。但他作为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赤澳逃犯,身上自然也没有身份证,陆志廉更别提,一旦被认出来就是实打实的灵异事件。两人始终找不到栖身之处,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路边随便捡了个不查身份的小宾馆凑合过了一夜。


“我上来办案也算出差,这些……都算在正常的差旅开销中,”陆志廉支支吾吾,“而且,拿冥币付钱才更有问题吧!”


“你这样算不算公款吃喝?陆sir,你堕落了。”曹元元抽着烟摇头道。


“……我只知道你再继续说下去,你隔壁那块碑下面已经有人快要爬出来了。”


曹元元闻声回头,正好看到一只腐烂的手贴着拨开的土块摸来摸去,灰褐色的肉块半粘不粘挂在骨头上,他险些背过气去,怪叫一声,用几乎生平最快的反应速度蹿回了对方身旁——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意识到陆志廉用法术帮他接好了伤腿是多么未雨绸缪的一件事。


“僵尸而已。”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曹元元好不容易激起的感恩之心彻底打消,陆志廉在半空中画了个符,那怪物果然安静下来,许是察觉到危险,不仅立刻钻回墓中,还在逃跑前小心拍实了周围的泥土,一派纯良无害。陆志廉犹豫了一下,手上符文稍加变化,只结成一个无杀伤性的封印术落了下去。


那处土包最后不死心地向上拱了拱,便放弃挣扎,不再动弹。


曹元元瞠目结舌:“怎么会有这么怂的鬼?”


原本已经躺平的僵尸听了又躁动起来,土堆一阵乱晃,最上面那层沙粒渐渐凸出,浮现出一只手的形状,向两人竖起中指。


僵尸和鬼有所不同,兼具实形和意识,更像是精怪类,无法超度,而如果还没有出来为非作歹的话,也不好就直接打死算数。只是,此处皆是不足五年的新坟,为何会修炼出僵尸倒是一个惹人深思的问题……


曹元元想的倒不是这个,趁对方沉思时突然开口道:“她也会变成这样吗?”


“什么?”


“我妈妈,她也会……”曹元元没来由地感到烦闷,不想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陆志廉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安慰道:“我查过地府的记录,她早已重新投胎进入轮回之中,至于死因......是心脏病突发,猝死。”


与人无尤。


曹白身体向来不好,入狱不过一年就因病去世,整件事毫无疑点。陆志廉也并非查阅生死簿才得知这一切,消息刚传来时,他正坐在ICAC的办公室里看文件,手一晃,半杯咖啡都洒在桌子上,只得手忙脚乱地去扯放在一旁的纸巾来擦。


那时他想的是——不知道曹元元怎么样?


有些事情,想到了,便要立刻付诸实践,否则机会转瞬即逝,只会徒留遗憾。


陆志廉想到了,也去做了,隔天就填好并递上探视申请表格,却因种种缘故被耽搁下来。虽然他未必便能真的阻止什么,却也只好在心底暗叹一句造化弄人。


“你之前还说我是淹死,不也不准吗?”曹元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仍心存疑虑,见对方抿紧唇不再言语,大致猜到他早查过真相,这才放下心,笑道,“无所谓了,就是不知道像我这种人死了后,会去到十八层地狱中的哪一层?”


“早说了不要相信恐怖片的杜撰,地府连我的工资都发不出,哪有经费建十八层地狱这么麻烦?”陆志廉摇头,“更何况……你也算不上那么坏。”


“容我提醒一下,当年不正是你千方百计要将我绳之以法吗?又好像,我不久前还利用过你帮我报仇?”曹元元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翻了个白眼过去,“我做过什么我自己知道,你也不用说这种违心的话。”


“我确实不赞成以怨报怨,但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叫我去救人?”陆志廉揉着眉心道,“比如那个医生。”


“我不懂。”


“吴医生这么好脾气,怎么会和你吵架?我猜,第二天晚上你叫我去医务室的时候,那只鬼也在现场吧……”陆志廉一边闭眼回忆,一边缓缓开口,“发现我要进屋,它大概是直接躲在了吴医生身上,又隐藏得太好,以至于我和他擦肩而过都浑然不觉。”


“不这样兵行险招,又怎么能骗过你?”曹元元插嘴道。


“吴医生被厉鬼附过身,必然会折损一些时运命数,但他同时也是……你受伤那夜最后幸存的见证人。你明知我去查他,很可能会识穿你的谎言,却还是要故意将我往这个方向上引,这又是为什么?”


曹元元长了张嘴:“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好,也太精明。我本来只是打算,让那个话唠医生给你的调查增添点难度,以及看戏的乐趣……而且我是gay的嘛!难道就不许我看上他,不想他有事吗?”


他忽然止住话头。


唇角湿热的触感令他恍然怔神。直到一瞬间烧融的理智挣扎着恢复,对方指腹上的粗糙纹路擦过微微发烫的脸颊,又被无意识滚落的泪水打湿,他才反应过来——


那是一个吻,带着试探意味的,缠绵又无望的一吻。


倒计时的钟声在脑海中响起,滴滴答答,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几个小时。刚从监狱里跑出来那会儿,他想过有好多事情要做,想去吃童年记忆里的美食,想来公墓探望过世的亲人,想体验从未感受过的,海风,自由……


而现在,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去做。


曹元元回想起自己不长不短的一生,他似乎一直都在拼命追赶着某个目标,出人头地,或者报仇雪恨,甚至是现在紧锣密鼓地完成“遗愿清单”,一刻都不曾停歇。


他累了。


生命终有尽头,像一捧沙,越是不肯放手就越多遗憾。


“你怎么不闭眼?”陆志廉抽出空在他耳边抱怨。


“可能是因为你吻技太烂吧。”他最后笑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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