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就是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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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贪风暴4陆曹】现代版聊斋志异之陆判传奇(17)

#这章竟然爆字数了


17

灵视下一切鬼魅的痕迹都无所遁形,惨叫声的来源,便是楼上监狱长的办公室。

 

那房间布置得花花绿绿,到处都是不知在哪里求来的辟邪宝物,大杂烩一样摆了满屋,看来也没能帮他逃过这一劫。

 

陆志廉赶到现场不过一瞬之间,求救声却已戛然而止。他深知情况危急、刻不容缓,人还未进入办公室,手上已大致掐了个雷火术破空而出,先一步催动心法,隔着监狱厚重的水泥墙向内逼近。

 

里面果然紧接着传出一声凄厉的鬼泣,如鹰隼盘旋草原之上的刺耳尖鸣,又好像人长期待在无声房时耳中混乱的杂声。陆志廉心神一震,头痛欲裂,闯入房间时身影也不由随之晃了又晃,险些无法继续聚神化形。

 

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屋中青烟袅袅,透着难闻的纤维焦糊味,又隐着浓重的鱼腥尸臭。房间正中一人仰面靠在办公座位上,制服的左胸口处被烧焦了大块,隐约露出一个难辨形状的护身木符,脸色却青灰发暗,口吐白沫,不知死活。

 

他身边站着一个不过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俨然已被吓得满面泪痕、大哭不止,双手抱着男人的手臂不停摇晃:“爸爸,你醒一醒!”

 

陆志廉凑近看,同先前禁闭室出事的犯人差不多,狱长现今也已变成只剩一道残魄的植物人,目光呆直,虽还有一息尚存,但和行尸走肉也无甚分别。而他身上被毁掉的那个护身符,却颇为眼熟......

 

那是他不久之前送给曹元元的。

 

陆志廉伸手去拨那焦黑木符上的烧剩的残灰,手指刚触及受害者的衣角,却在电光火石间半路调转了方向,一把捉住女孩过分瘦弱的手腕,质问道:“这是什么?”

 

女孩被他扯得双脚离地,一喝之下登时吓得呆了,拼命挣扎踢打,仰起头惊恐吵嚷起来:“你做什么,弄疼我——”

 

小孩子的哭叫声最是刺耳扰人,她这一句话还未哭喊完,刚刚说到“我”字,张成O型的樱桃小口中猛然喷出几支漆黑的水箭,挟着劲风,直逼对方面门。

 

陆志廉向后急退,避开水流,先前自己所站位置的地板上顿时烧起黑烟,腐蚀出好几个深洞。

 

但他早看清,女孩淡粉色裙袖的花边,以及方才动作间翻起的右手掌心,都已是一片焦黑,不似活人。

 

水鬼冷冷站在对面,卸下伪装,一身碎步印花裙逐渐被血染红,绑好的马尾辫四下炸开,湿淋淋的头发不断向外延伸,铺天盖地,叫人头皮发麻。

 

而最令人忍不住心生畏怖之情的,却是她那一双眼睛。

 

陆志廉自上任判官以来,还没实打实地接触过鬼,就连上次浴室一战也只是和它擦肩而过,并未照面。此时四目相对,那双赤红血目中映着直勾勾的杀戮欲望,着实骇人。

 

人间游荡的孤魂野鬼不计其数,由白衣到红衣,执念越重,杀性就越重。这小孩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却早不知死了多少年,修炼成为害人间的红衣厉鬼,靠一对血瞳惑人心神,已彻底堕入魔道,再无生前半点人性与理智。

 

陆志廉只不过多看了两眼,已觉隐隐有些发昏,心道糟糕,不待他施展法术,房间内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物换星移,顷刻之间,办公室的方寸之地变幻成一块临海的沙滩,天边阴云密布,翻起滔天巨浪。

 

那鬼童就蹲在沙子堆起来的城堡旁边,不顾上涨的潮水反复冲蚀,拿着小铲专注于为自己的城堡挖一条护城河出来,一抬头,却是满眼怨怼,咒骂道:“曹元元说得不错,你果然是多管闲事!”她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粒,“不过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他也只是在利用你吧。”

 

——就像他利用我一样。

 

陆志廉不需要思考,甫一落地,稳住脚步,便知道自己落进了水鬼结成的幻境之中。

 

是幻境,便总有破题的命门,但需要时间耐心寻找。

 

港岛四面环海,此处也只不过是取材于现实场景的一部分,再加上一点水鬼生前执念的投射改造而成。

 

整个画面温暖又诡异,仿佛天地两分。一侧阴风怒号、波涛滚滚,正是涨潮的时候,墨汁般浓稠又腥苦的黑水源源不断渗进沙地,想来不消多久便再无可立足之处。而另一侧,却好像一个海上乐园,旋转木马不知疲倦地一圈圈空转,播放着轻快的童谣,卡通图样的氢气球在歌声中飞上天空,消失不见。

 

陆志廉心里焦急,面上却八风不动,笑问:“挑拨离间?”

 

“他还有很多秘密你不知道。我们有大把时间,如果你答应不杀我,我可以把这些慢慢讲给你听。”

 

“不需要。”

 

陆志廉话音未落,身形已动,手持一把长剑向对方疾驰而去。他本就不擅长用这种冷兵器,但这幻境是对方的地盘,自己任何法术都是无效的,只能怪地府不知变通,若能配一把手枪,也省得他现在拿着铁剑只会狂劈乱砍,好不滑稽。

 

水鬼凌空飞起,半空中忽一扭身,以违反物理规律的身法在幻境中穿梭躲避,轻飘飘避开所有攻击,咯咯笑道:“这就恼羞成怒了吗?”

 

就算一定要用冷兵器,至少也要把这十几斤重的铁皮换成现代人击剑比赛用的弹性佩剑......陆志廉在心里暗暗记下,却也无力再提起剑,索性掷在沙堆之中,自己则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一处道:“等等,你看看那边。”

 

女鬼脸色骤变,面目扭曲仿似蜡像一点点融化,只见沙堆中央的城堡之上,孤零零插着一支钢笔。

 

她心中执念,便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家”。

 

幻象消弭无踪。

 

周遭景致重回现实,监狱长肥胖的身躯仍好似卡在座位上一般毫无变动,陆志廉叹气,水鬼已趁着幻境消散之际悄无声息地溜走。又或许,她一开始布下这个阵法也没想过真的能困住自己……

 

狱长三魂已失,心跳却还在,呼吸间胸膛起伏,揣在怀中的木牌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烧焦的炭皮断开两节,陆志廉忽然想起独自留在医务室的曹元元。

 

不好!

 

曹元元血肉之躯,怎能抵挡水鬼竭尽全力的一击,他察觉到不对时只来得及微一侧身,便被结了冰的发束钉穿肩胛,好在躲避及时、偏了几分,才没伤到心脏关键部位。

 

曹元元并不知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仅仅这一击就耗尽了最后法力,他只是下意识两手并握,攥紧了那束冰锥一样的头发,负隅顽抗,苦苦支撑。

 

水鬼虽不能再施法术,但鬼怪体质天生优于人类。发柱上凸起的细小尖刺并着彻骨寒气,僵持不多久,曹元元便已被冻得嘴唇发抖,手上鲜血淋漓,滴落的血珠沿着冰刃一点点滑落,又在半路上再度凝结。

 

“你……骗……我……”女鬼目眦俱裂,一字一顿地道。

 

陆志廉推门而入时,见到的便是这副景象,他无暇思考其它,抬手便是最厉害的杀招。

 

水鬼重创之下反应迟缓,隔了许久,才仿佛不敢置信般低头看去,胸前衣裳尽数被墨汁染黑,汇进了鬼怪冰冷的“血液”里,就好像在血脉深处里点燃了一股灼痛,向着四肢百骸迅速侵染蔓延。

 

她惊叫一声跪倒在地,曹元元也不顾身上伤痛,忙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直退到墙角才定神看清——

 

那是一支钢笔透背而出。

 

水鬼挣扎两下,终于再也不动,转眼间烟消云散,如同从不曾存在过。

 

陆志廉关切曹元元安危,见她再无战斗能力时,便已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曹元元身边,半跪在一旁小心检视伤口,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不行了吗?”曹元元疼得抽气,看对方反应心中也已猜到大概。

 

“阴气入髓,必死无疑。”陆志廉抬手轻轻拂过对方伤口,偌大一个血洞,虽然看着仍然吓人,但疼痛已消。既然他横竖难逃一死,陆志廉也无需顾忌使用法术为其疗伤会加重阴气,至少……可以减轻一点痛楚。

 

曹元元笑了笑,目光转向水鬼魂飞魄散之处,那里静静躺着一只钢笔。他好奇问道:“原来这就是判官笔吗?”

 

“对,”陆志廉简明扼要地答,手掌一翻,“但你最好先解释一下这个。”

 

那是一枚已然四分五裂的护身符。

 

“他没帮我报完仇,按照约定就不能先出手伤我,否则必遭反噬,”曹元元从地上爬起来,一手仍捂着肩膀上泛着黑气的血洞,“我这是在帮你啊。如果不是监狱长非要收走它,我又想办法预先涂了血在上面,你有把握打得赢那水鬼吗?”

 

承载了过多压力的木符在他手上化为齑粉,随风而散,陆志廉闭上眼:“你故意瞒我到现在,就是为帮‘它’制造机会,好向你最后一个仇人下手。为了报仇丢掉性命,值得吗?”

 

曹元元哈哈笑道:“我不也付出了代价吗?如你所说,现在鬼气入体,我也活不成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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