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就是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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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贪风暴4陆曹】现代版聊斋志异之陆判传奇(15)

15

人都是利益动物,没有什么无来由的仇恨,曹元元之所以会被针对,便是由他机缘巧合下撞破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开始。

 

曹元元重回赤澳时整个人昏昏噩噩,生活突遭大变,只觉了无趣味,因而也没什么求生欲望,懒得参与进监狱内部拉帮结派的纠纷之中。

 

他这间监仓里,关着一个当地出名黑社会团体的二把手,都说是替大佬顶罪才进来的,于他们的团体而言是数一数二的功臣。更由于有帮派在外界帮忙打点支撑,不多时便积累了众多追随者,在赤澳内横行霸道,作威作福。

 

黑帮要搞军火生意,离不开这人在其中穿针引线,哪怕他进了监狱,谈好的几条路径却不会说停就停。其他囚犯要么是被钱权诱惑,要么则屈服于淫威,或多或少都被拖了下水,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牵制,谁也不敢乱讲话。唯独曹元元是新来,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又是一副漠不关心的局外人模样,难免叫人疑心。

 

同仓除了这个社团老大,还有一个经济犯,就睡在曹元元隔壁铺位,据说是毕业于某某知名院校的会计师,涉嫌人命官司。经济犯在监狱里总是最受欢迎的,没多久就被老大吸纳了过去,帮手处理账目,俨然已是左膀右臂。

 

整个监仓算上他自己,一共八个人,余下五个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跟班打手而已,至于前些天在操场上滋事被罚的囚犯——也就是最后一个撞邪的受害者,更是当时几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往事历历在目,曹元元说得细致,将每个人的背景性格一一道来,却始终不切入正题,听得医生昏昏欲睡,只是出于脾气好才耐着性子听下去,并不时随声附和。

 

他的倦意并没能持续多久。

 

“也算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的。但那天不知怎么,我洗完澡回来,就见到自己床位上放着一本倒扣的记事簿,半掩在枕头下。”曹元元回忆道,“如果我那时多点机心,想法不那么简单,就会意识到,这根本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

 

出于好奇,他拾起了床上的记事本,一翻之下,才发觉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数字似乎别有深意。而还未等他想通其上所书内容,手上重量忽的一松,来人劈手夺过簿子,问:“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为什么擅自乱翻我的东西?”

 

说话的正是那个会计师。

 

曹元元正欲分辩,肩膀处却突然传来一股迫人的压力,他回头,刚好便对上黑帮话事人拉近放大了数倍的脸,身后跟着的,则是其他几个形影不离的小弟。

 

未出口的辩解最后演变成了“救命”,却又被死死堵在喉咙里。

 

“想叫我闭嘴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他们偏偏都不放心,非要我用命来抵。”曹元元想起过去,脸色惨白,试图扯出一个笑容缓和下气氛,嘴唇却抖得厉害。

 

——死人是最不会泄露秘密的。

 

他的头被人按着一遍一遍浸在水盆里,反抗时溅出大片水花,淋湿了地砖,和正对面的施暴者的衣衫。肩膀上压力稍松,曹元元寻到机会猛地挣扎起身,仰起头拼命呼吸这来之不易的氧气,一抬眼,看到的便是那人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抚平自己被溅湿的衣角。

 

他们闹出来的响动并不轻,曹元元说不了话,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走廊的末端,大门外的灯泡一闪一闪。时间好像被放慢,他死死盯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廊道尽头,只期盼着某一次灯光照亮时,可以在路上投下一个影子,一个希望。

 

老大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画面,他站起身走到曹元元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只有死人,才最不会泄露秘密。”

 

他只得到了这片刻的喘息时间……只够他将那人的长相刻入骨髓,就又被一股大力掀进水里。而这一次,任他怎么疯狂地挣扎踹打,都无济于事。

 

曹元元的身子软了下去,身后的人终于肯松力,他便沿着洗手台,没骨头一样地滑到地上。身下已积起了大片水迹,曹元元靠着墙根半躺在当中,脸色灰败,肺腔、气管里尽是水,心脏微弱的脉搏却不足以支持他再蓄起力气,将这些脏水咳出。

 

“他、他……真的死了吗?”施暴时的狂躁快感渐渐消退,先前动手的人战战兢兢问,显然不过是被推出来承担责任的马前卒。

 

另一人则小心走近,见他毫无反应,才大着胆子在他小腿胫骨上狠狠一踩。曹元元昏迷听到了一阵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就好像冬天积雪过多的树枝被压垮,他疼得想要大声嘶吼,却感觉身躯都已不是自己的,连调动声带肌肉的力量都欠奉。

 

“没反应,应该是死了。”是那个经济犯的嗓音。

 

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仿佛屏蔽了周遭人影,只剩下白茫茫一片,意识越来越轻,仿佛脱离了肉体沉重而痛苦的桎梏,曹元元彻底闭上眼,听见有人在角落里轻轻喊他。

 

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和所谓的水鬼做了一笔交易。

 

“你说,他们不该死吗?”

 

“他们会有报应的!”这是小医生义愤填膺的天真回答。

 

“对。”曹元元听了,轻笑道,“你看,他们已经遭到了自己的报应。”

 

曹元元讲述时略过了涉及鬼怪的部分,没必要将这个傻乎乎的小医生牵扯进怪力乱神的事情里去,不过即使他不明说,陆志廉应该也能猜到。

 

“现在我的仇人们死的死、疯的疯,我应该高兴才对……”他望过去,透过医生杂糅了多种情绪的眼眸,看向另一个人:

 

“但是,我好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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